荷鲁斯叛乱系列VI-天使的降临《Descent of Angels》第四章（20）_全球新消息

第四章-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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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也不是对可能的一场人间惨剧很冷漠，”内米尔说：“但你还记得你告诉过我，萨罗什星球上可能有7000万人失踪吗?”

“记得啊？”

“嗯~我想我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了。从他们的首领的样子来看，我认为他把他们吃了。”

他用通讯器点对点的加密频道发表了这一评论，所以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到他们聊天。扎哈瑞尔很庆幸自己戴着了头盔。要不是这样，拥挤在甲板上的名流和官员可能已经看到了他毫无征兆的笑了出来。

他们现在身处登船甲板上，萨罗什政府官员组成的来访代表团乘坐一架穿梭机登上了不屈真理号，莱昂坚持要以应有的仪式迎接他们。扎哈瑞尔被选为迎接萨罗什代表团的仪仗队队长，旁边是内米尔和从他们各自连队的第一小队中挑选出来的士兵。

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至少对军团的指挥官来说是。

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扎哈瑞尔从未感到完全自在，但他对职责的忠诚让他毫不迟疑地接受了这项任务。不过，要不是他的表哥在他耳边偷偷地贬低客人，嘲笑他们的装腔作势，他本来可以更严肃地对待这件事的。

“我的意思是，你看看他。”内米尔继续悄悄对内米尔说：“他几乎和阿斯塔特一样大，这还只是他的肚子！要我说，这些人应该叫他至宽勋爵。”

的确，那位至高勋爵，这是他的正式头衔……很胖，胖得惊人。扎哈瑞尔估计他身高不到两米，但他那巨大的腹部非常明显，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有胳膊和腿的球，而不是一个人。

他的身材似乎格外不寻常，因为扎哈瑞尔迄今为止见过的其他萨罗什人都是苗条而轻盈的。尽管对他们戴面具的习惯心存疑虑，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一个优雅的民族。

除了奢华的金色面具外，萨罗什的服装倾向于简单，男人和女人只穿凉鞋，宽松地裹在身上的长袍，使用肩膀上的金属扣与腰间的腰带固定。从他了解到地情况来看，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养成了同样的简朴的习惯，过着远离战争和暴力的安静、和平的生活。

根据帝国调查员的说法，萨罗什人唯一表现出过度的情绪是在目前在星球表面举行的庆祝黑暗天使加入帝国舰队的狂欢节期间。

在这段时间，萨罗什上许多正常的社会行为规则都被暂停，允许暂时的放纵，这对那些获准上岸参加庆祝活动的陆军和舰队人员来说是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

作为一名阿斯塔特，他不关心这些，但扎哈瑞尔明白，舰队的一些军官普遍感到失望，因为他们的职责迫使他们出席欢迎至高勋爵及其代表团的仪式，而他们本想在萨罗什参加狂欢节。

扎哈瑞尔命令仪仗队的士兵排成两排，面对面，在他们之间留出一条宽阔的大道，让至高勋爵和他的随从走过。莱昂曾提议派一架黑暗天使的风暴鸟①去接萨罗什的队伍，但至高勋爵坚持要用他自己的穿梭机，这是一架装有超大引擎的古老运输工具，它的质量很难从行星引力中摆脱出来，直到现在，它才穿过了阻止内部大气溢出到太空的涟漪般的立场。

扎哈瑞尔说不上他所期望的萨罗什上最高级别的政治领导人会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是刚从航天飞机里走出来的那个摇摇摆摆的肥胖生物。考虑到他是在卡利班的恶劣环境中长大的，直到他离开自己的家园，参观了帝国其他地方的其他人类文化前，扎哈瑞尔甚至从未见过任何可以被称为胖子的人。

令人震惊的是，与他的臣民不同，这位至高勋爵没有戴面具。露出一个满脸是汗、面色潮红，长着牛蛙般的脖子的中年男子的脸，他似乎只能以缓慢的步伐前进。

他用靛蓝色②染料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号：一个圆圈，底部有两个大小不一的倒置的翅膀。他的两旁是年轻的妇女，她们捧着紫色的花篮，把花瓣撒在他的前进的路上，等着他的脚步把花瓣碾成有香味的浆糊。

“访客登船！”扎哈瑞尔喊道，他把头盔通讯器的声音切换成了外扩，这时至高勋爵走到双排黑暗天使队列之间。“仪仗队，敬礼!”

黑暗天使们整齐划一的做出流畅的动作，在胸前交叉双臂，做出天鹰礼。

“帝国的天使们，我们向你们致敬。”至高勋爵说着，他走过时挥动着一只浮肿的手。“赞美帝皇和他所做的一切。我们欢迎你们来到萨罗什。”

“请允许我欢迎你来到旗舰不屈真理号，大人。”莱昂说着，走上前去迎接他。卢瑟站在他身后，环顾四周，和扎哈瑞尔一样为能参加这个仪式而感到高兴。

黑暗天使的原体穿着他的仪式盔甲，他的罩袍刚刚熨好上过浆，用深红色的线绣出了黑暗天使的标志。“我是莱昂·艾尔庄森，第一军团——黑暗天使的军团指挥官。”

“军团指挥官？”至高勋爵扬起一边纹过的眉毛说：“那么，你是这里的最高统治者?这些天使侍奉你吗?”

“他们侍奉帝皇。”莱昂纠正道：“但如果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他们的领袖，那么答案是肯定的。”

“我很高兴见到你，天使之主。我们有很多事需要讨论。我的人民非常渴望成为…呃…顺从，我相信你们是这么用词的。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而迷失在文化的差异与愚蠢的错误中。今天，我们可以翻开我们之间关系的新篇章。你们舰队的其他首领都在吗?我本希望向他们所有人发表讲话，并表明我们在萨罗什上已经做好了迈出成为正式帝国公民的最后一步的准备。”

“我相信他们听了会很高兴的。”莱昂说着，转过身来，领着至高勋爵离开了登船甲板。“如果你愿意跟我来，我已经安排了一个招待会，你可以在那里会见其他舰队指挥官，并在那里发表讲话，用你的思想启发我们。”

“启发③？这个词语是带来光明的意思？胖子笑了：“不错，这个用词很好。你们对我的族人有太多的误区。我们希望能将光明带给各位。”

一艘星舰的登船甲板总是很繁忙，但当莱昂、至高勋爵、他的随从和其他达官贵人离开后，旗舰不屈真理号上的甲板几乎安静下来。

他们离开后，甲板上的工作人员和仆从们又回到了日常的维护工作中，这些工作萨罗什的航天飞机的到来和迎接它的欢迎委员会打断了。

没有了无用的闯入者的存在，没有了工作空间的混乱，工作人员开始弥补浪费的时间，确保所有目前未使用的航空器都加满燃料，随时准备起飞，运转良好。

扎哈瑞尔留在了甲板上，而内米尔和他的战士们则跟随原体和萨罗什的使节去了决定萨罗什命运的地方。

扎哈瑞尔知道他和其他黑暗天使很快就会被部署到萨罗什的地表，他决定不去管莱昂和至高勋爵之间的谈判结果如何，留在甲板上为这次部署做准备。

在一个星球上的部署充满了危险，如果萨罗什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在阿斯塔特接敌前，他们需要完成无数的准备工作。扎哈里尔很快就沉浸在工作的细节中了，他正在准备他的盔甲和武器，直到他们的领袖跟他说话，他才听到走近的脚步声。

“快了。”他身后一个友好的声音说。

扎哈瑞尔转过身来，看到了身披闪亮黑色镀金的仪式动力铠甲的卢瑟。“我的意思是降落到地面上。”

“我也这么想。这就是我想抢先一步的原因。”

卢瑟点了点头，扎哈瑞尔感觉到他的指挥官有些欲言又止。卢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去看看那那架穿梭机？萨罗什的那个。”

扎哈里瑞尔看着那架破旧的穿梭机，在它吐出臃肿的‘货物’后，他对它就没什么兴趣了。

“看起来不怎么样，是吗?”卢瑟穿过甲板说。

扎哈瑞尔跟着莱昂的二把手说：“机械教的技术神甫们在它进来的时候就扫描了它，他们说这是在地球统一战争之前一种过时的设计，所以他们立刻失去了兴趣。”

“啊~这些人真不懂的历史的浪漫，扎哈瑞尔，”卢瑟边说边绕着那架有着超大引擎和球状前部的破旧航天飞机走着。“我的意思是，它显然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它肯定花了好几代的机械师的努力修复才使它处于可工作的状态。”

“那么它应该被放在博物馆里，”扎哈瑞尔说，这时路德钻到一个粗短的机翼下面，仔细检查着运输工具的底部。

“也许吧。”卢瑟不置可否的说：“这是最后一个能正常运转的旧时代遗物，没准是萨罗什星球上唯一仍能进行跨大气层旅行的飞行器。”

“那为什么还要费力使用它呢?”扎哈瑞尔问。“为什么直接不接受莱昂的提议，用风暴鸟得了？”

“谁知道呢？卢瑟说，他看到一些令人费解的东西，皱着眉头。“也许萨罗什人一直维护者它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将来会需要它。”

“需要它做什么?”

卢瑟从穿梭机下面出来，站在扎哈里尔的另一边，他看到军团的第二指挥官已经完全苍白了。他带着一种扎哈瑞尔看不懂的奇怪的表情看着航天飞机。

“您还好么？”扎哈瑞尔问。

“……嗯？”卢瑟朝狮子和萨罗什代表团刚才经过的那扇巨大的拱形大门瞥了一眼。“嗯，还好，扎哈瑞尔。抱歉，我刚走神了。”

“您确定吗?”扎哈里问。“您的脸色不好，大人。”

“我没事，扎哈瑞尔。”卢瑟说：“你回到你的战友们那里去吧，当你即将投入战斗的时候，离你的同伴太远是不好的。你知道，这样会倒霉的。”

“但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做。”扎哈瑞尔抗议道。

“别管它们。”卢瑟坚持说，领着他离开了登船甲板。“去吧，和你的同伴待在一起，直到我传唤你。懂吗?”

“遵命，大人。”扎哈瑞尔说，尽管他完全无法理解卢瑟行为上的突然变化。

他把卢瑟留在了登船甲板的门口，看着他痴迷地盯着萨罗什的穿梭机。

“你们的习惯是挑选个子矮小的人担任要职吗?”至高勋爵和一群政要站在观景台宽阔的拱门旁，不假思索地问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注意到你们所谓的战团长似乎还没有他指挥的人高。此外，还有其他这些人，就是你们称之为舰队指挥的人。”

这位至高勋爵向聚集在他们周围的军官、舰队船长和其他帝国官员做了个手势。

“他们也比你的天使矮小。”他继续说，带着一种坦率而朴实的表情。“你们的习惯是让那些天生的巨人的人承担战斗的重担，而让小个子当他们的军官吗？”

“这并非是习惯问题。”狮子用一种外交的语气回答说，这时战团长哈达里尔在他身边在他身边怒不可遏。“我们也不是生来就是巨人。黑暗天使作为阿斯塔特，是帝皇科学的产物。我们通过增强身体机能来提高自己的能力。”

“啊~原来你已经改变了。”至高勋爵慢慢地点了点头说：“我懂了，你们是通过培养罐诞生的。但你呢，哈达里尔爵士？你身居高位，但你没有你的战士高。请问，这是为什么?”

“我运气不好。”战团长回答：“当我被选中的时候，我已经太老了，无法获得基因种子。取而代之的是，我接受了改造身体的手术，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战士。”

内米尔和其他队员站在观景台的另一端的不远处，用他那增强了的听力听清楚了他们谈话的每一个字，对至高勋爵的发言脸部抽搐了一下。

至高勋爵根本不知道战团长对他没有得到基因种子这件事有多么敏感。不经意间，这位萨罗什的领导人成功地提出了一个最有可能导致矛盾和某种形式的外交灾难的话题。

值得称赞的是，到目前为止，哈达里尔一直没有流露出他被来访者的提问所冒犯的迹象。为了平息哈达里尔可能爆发的情绪，莱昂说:“那这么说，你们对这种技术有一定了解？你用了"培养罐"这个词。你们的文化有相关基因科学的经验吗?”

“是的，但我是来讨论更重要的事情的。”

至高勋爵不加考虑的挥了挥手，把这个问题打发走了，转身面对着身后宽阔的舷窗。他张开双臂，透过传送门可以看到萨罗什的蓝色球体。

“多美的世界啊，不是吗?”我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它。当然，我们的一些历史书籍里有从轨道上拍摄的星球图像。但在今天之前，把我带到这里的航天飞机已经有近一个世纪没有飞行了。即使我命令它带我进入太空，航天飞机上的窗口也不会比我的手大。如果没有帝国，我永远不会看到眼前的壮丽景象。我为此感谢你们能让我俯视我所熟悉的世界，看着它的海洋和大陆展现在我面前，这使我有了新的感受。”

“这只是开始，勋爵阁下。”总督福特说。也许是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他向前挤了挤，站在莱昂身边。“你几乎无法想象，一旦你们的世界归顺帝国，我们会给你们的世界带来什么奇迹。”

“啊~是啊，归顺。”胖子做了个痛苦的表情：“这是一个有趣的用词。它指的是符合要求或建议的过程。同时，它也意味着变得屈服、灵活、顺从。倘若我们不归顺，那又如何？你会释放你们的天使吗，总督大人？如果我们不遵从你们的意愿，你们会毁灭我们吗？”

“呃…我……”福特局促不安的说：“也就是说……”

“这由不得他。”莱昂打断他说：“我才能决定。你的问题暗示了对我们方式的批评，至高勋爵。你必须明白，大远征的目的是为了重新团结所有失落的人类，我们怀着兄弟情谊而来。我们无意使用武力来迫使你们归顺，但经验告诉我们有时使用武力是必要的。在一个重新发现的世界里，人们有时会选择反对我们，要么是由于无知，要么是因为他们被一个不合适的政权所控制。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无论你们是否想被拯救，这不影响最终结果。”

“那我们的政权呢？”至高勋爵问。

萨罗什的外交官从舷窗转过身来，面对着莱昂和他身后的帝国指挥官们。

“那萨罗什政府呢？你认为我们不合适吗?”

莱昂说：“尚未定义。我得说我很高兴我们能如此坦率地谈话。我听说你们有一种……在这些问题上闪烁其词的倾向。”

“是的，我们一直在逃避。”至高勋爵冷冷地注视着莱昂的目光说：“直到我们发现我们被迫做选择的时候到了。我知道帝国不崇拜任何神。事实上，你们完全禁止崇拜神明。这是真的吗？”

“的确。”莱昂说，他对他的客人话语的突然转变毫无觉察，“但是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影响。我听说萨罗什的宗教看法和我们一样。你们没有祭司，也没有礼拜的地方。

“在这一点上你是错的。”至高勋爵说：“我们的庙宇在野外，在森林里，在洞穴里，在那里，我们神的使者向他们所选择的代表，扬升者说话。我们是虔诚的民族，我们的社会是建立在上天赐予我们的使命之上的。一千多年来，我们一直遵循他的命令，我们已经实现了完美的社会。”

“为什么我现在才得到这些消息？”莱昂厉声问道，一边环顾着总督和其他帝国官员，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却发现他们和他一样迷惑不解。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萨罗什的首领。“你欺瞒我们？”

“是的，”至高勋爵同意道：“在我的族人中，信仰是一件私事，这一点对我们很有帮助。当你们帝国的第一批侦察兵来到我们的星球时，我们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们认出是宗教的标志，我们的城市里没有宏伟的寺庙或神圣的区域。我们把圣所藏起来，只是因为神王吩咐我们这样做。”

“神王？”莱昂吃惊地问。

“他是我们的上帝。他和扬升者对话，只有扬升者能听到他神圣的声音。当他在远离文明的荒野中行走时，他会和他们说话。他会告诉扬升者该做什么，他的话会传递给我们社会的其他人。通过这样的方法，神的旨意才得以明确。”

“这是愚蠢的。”莱昂生气地说：“你们是科技发达的理性社会。你一定能看清这种迷信的本质。”

“你们过早地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至高勋爵说：“当你们的侦察员向我们透露帝国的情况时，他们非常透彻地谈到你是如何抛弃宗教，并将其斥为幼稚的迷信的。从那一刻起，我们就知道你们是邪恶的。如果一个社会不承认神的力量是至高无上的，它就不能声称自己是正义的。世俗的真理是虚假的真理。当我们听到你的帝皇宣扬只有伪神时，我们立刻知道了他的本性。他是一个说谎的魔鬼，一个制造谎言的生物，被黑暗力量派来把人类引入歧途。”

扎哈瑞尔穿过飞船的走廊，来到了他的小队目前的驻扎处，在返回卡利班之怒和向萨罗什降落之前，他还需要处理的事情。他不抱什么幻想，认为他们很快就会进行空降，因为库尔吉斯警告说，萨罗什人不值得信任，他的耳朵里仍然回荡着他的声音。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他又一次对卢瑟从萨罗什穿梭机下面出来时所看到的奇怪表情感到困惑，他想知道军团二把手看到了什么…？

有什么让他感到……不安？

扎哈瑞尔想象着卢瑟走过来的样子，他脸色苍白，神情不安。是什么东西能让像卢瑟这样伟大的战士和英雄感到不安呢？他更加深入的研究他脸上的表情，让思绪越漂越远。

凝视着那个人的眼睛，卢瑟的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在那里看到了痛苦和悲伤，以及多年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下的生活。

由于智库伊斯拉斐尔兄弟的训练，扎哈瑞尔的感官变得更加可靠和敏感，他试着理解他头脑中的形象所产生的情绪和感觉。

‘不要相信他们……不要背对着他们。’

扎哈瑞尔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停了下来。作为一名阿斯塔特，他几乎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增强的新陈代谢补偿了几乎每一种可能引发这种反应的感觉。

然而，这并不是生理上的反应，这是一种有严重的事情要发生的突然而确定的预感。

更糟糕的是，他不是唯一一个意识到不对劲的人，而是唯一一个想要阻止它的人。

登船甲板上很安静，这本身就很不寻常。

扎哈瑞尔跨进防爆门的门槛，扫视着是否有的人员、技术人员、机械教专家和装填工，他们平时应该让这个空间充满生机和喧嚣。

甲板上的嘶嘶声和嘎吱声，以及星际飞船里无时无刻不在发出的响声，是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扎哈瑞尔立刻意识到他的怀疑并非毫无根据。

肯定出了什么状况。

他穿过登船甲板，朝萨罗什人的穿梭机走去，绕着它转了一圈，寻找任何不正常或不寻常的东西。正如他在和卢瑟谈话时所说的那样，这个设计实际上已经过时了，对于这么小的运输工具来说，引擎未免也太大了。

他钻到一只翅膀下面，四肢着地爬到穿梭机下面，希望找到是什么让卢瑟如此不安。

穿梭机的底部散发着机油和液压油的臭味，金属板粗糙地用螺栓铆接在一起，几乎没有工艺质量可言。起初，扎哈瑞尔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他沿着航天飞机的腹部进一步移动。

他低下头绕过一个松动的金属护板，然后……

扎哈瑞尔转过身来看着金属护板。固定它的铰链生锈了，很硬。

他摇了摇头，这架航天飞机能突破大气层已经就是个奇迹了，不用期待它还能返回。

当他盯着打开的金属板时，他突然意识到航天飞机出了什么问题，至少是部分出了问题。这不是轨道航天飞机，因为飞船的腹部没有隔热罩，这是一架纯粹的大气层内飞船，主要设计用于在行星的空域内飞行，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超大的发动机，可能是为了让他们的一架飞船进入轨道而改装的。

如果没有隔热罩，任何试图乘坐这艘航天飞机降落到行星表面的人都无法在这次旅行中幸存下来。飞船会变成一颗燃烧的彗星，因为再突入大气层的热量会把里面的人烧成灰烬，然后在坠入死亡的过程中完全消失。

登上这艘飞船的人显然没有打算再回到地面，这意味着他们的任务是单向的。

扎哈瑞尔从穿梭机下面爬了出来，想到他们被伪装成朋友的敌人登上了飞船，他感到非常震惊。他重新审视穿梭机，把它看成是运送敌人的卑鄙工具。

“但他们希望达到什么目的呢？”他自言自语道。

登上不屈真理号的萨罗什人并不多，这些人连一个黑暗天使都难以招惹，更不用说一艘满是他们的船了。

所以这次访问的目的到底是……?

扎哈瑞尔绕着航天飞机转了一圈，用拳头敲打着破旧的机身、嗡嗡作响的发动机和球状前部。当他走到航天飞机的前部时，他再次对这架飞机的奇怪设计感到奇怪，因为对于任何为大气层内飞行而设计的飞机来说，它的机头形状肯定是一个糟糕的选择。虽然他不是航空工程师，但他知道，飞机依靠形状和机翼产生的升力来保持飞行，这样一个笨重的前部是没有意义的。

仔细观察机头，扎哈瑞尔发现它的油漆和工艺与航天飞机的其他部分不同。他后退几步，看着飞机前部的线条，终于看到整个部分都是在原来的航天飞机机头的末端上附加上去的。

扎哈瑞尔抓住其中一个舱门拉了拉。

正如他所担心的，它被焊接起来了，但他知道里面隐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抓住释放手柄，用尽全力拉它。

金属不断弯曲，最后断裂，焊接接头无法承受皇帝最好的战士之一的力量。扎哈瑞尔把损坏的镶板扔到一边，盯着前面被他撕开的缺口。

他看到里面有一堆厚厚的黑色金属块，围绕着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形核心。同样的黑色金属的厚支柱保护着中央核心，一排闪烁的灯光环绕着隐藏在秘密中的装置隔间。

“某种武器。”他身后的一个声音说：“我猜是一枚核弹头。”

扎哈瑞尔转过身来，举起拳头要打说话的人。

卢瑟站在他面前，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核弹头?”扎哈瑞尔问。

“是的。”卢瑟说着走近了一些，朝打开的入口面板里看了看。“我认为整个航天飞机就是一个巨大的导弹。”

“您知道这件事？”扎哈瑞尔说：“却什么也没说？”

卢瑟转过身去，肩膀耷拉着，仿佛失败了。他回头看着扎哈瑞尔，扎哈瑞尔惊讶地看到他的指挥官眼中充满了泪水。

“差点就说了，扎哈瑞尔。”卢瑟说：“我想这么做，但我又想到一种可能，如果我不这么做，一切都将是我的，军团、指挥权、卡利班。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的，我再也不用和一个阴影笼罩着我的人分享了。”

“莱昂？？扎哈瑞尔说。“他是伟大的，但您也是啊！？”

“也许在另一个时代。”卢瑟说：“在那个时代，我和像莱昂这样的人没有同时存在。在其他任何时代，带领卡利班走出黑暗的荣耀都属于我，但它却属于我的兄弟。你不懂，一个时代最伟大的人，荣耀却在顷刻之间被人夺走了，这是多么令人恼火！”

扎哈利尔看着卢瑟滔滔不绝的话语。十几年年来，这些情感一直被禁锢在荣誉和克制的堤坝中，但堤坝正在崩塌，卢瑟的真实情感正在溢出。

“可能我永远不会懂。”扎哈瑞尔说，他的手滑向他的剑。“也没有人能。”

“没有，连我自己都不能想明白。”卢瑟说：“直到我看到了这架穿梭机。不需要动一根手指。我所要做的就是走开，一切就都会是我的了。”

“那您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命令所有人离开登船甲板，然后走开了，”卢瑟说，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捂住眼睛，

“但我刚走几步就知道我做不到。”

“所以您是来阻止它的？”扎哈瑞尔问，松了口气。

“是的。”卢瑟点点头：“所以你不用再拿你的剑了。我最后意识到为像莱昂这样伟大的战士服务本身就是一种荣誉，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我可以叫他兄弟。”

扎哈瑞尔转过身来，看着穿梭机和里面的致命货物。“那我们怎么阻止它呢？”

“啊？”路德说：“这…我也不知道。”

“你太过分了。”莱昂说，他的手伸向身边的剑柄。

“过分的是你们！”至高勋爵回答：“你们都是令人讨厌的东西，全部都是！”他咆哮着，胖胖的下巴颤抖着。“我之所以回来见你们，只因为我有幸宣布我的人民对你们的判决。你们的帝国是恶人的杰作！你们的话都是既懦弱又无耻谎言的！你的天使……你的天使是最坏的，是发情的野兽的产物！你们是说谎的天使！你们是可憎不洁的！”

“够了！！”莱昂怒吼道。

黑暗天使军团的指挥官被彻底激怒了，他的手紧紧抓住剑的剑柄，连指关节都发白了。“以皇帝的名义……”

“我唾弃你们的帝皇！”胖子说，聚集在一起的帝国将士们都倒吸了一口气。“我还要唾弃你，莱昂·艾尔庄森！”

至高勋爵伸出双臂，把右手的三个手指放在左手的五个手指上，触摸额头上画的符号。

“你们不是凡人，也不是称职的领袖！你们是……”至高勋爵没来得及把话说完，莱昂就拔出闪亮的剑，穿透胖子的肩膀，直刺进他的肚子。

扎哈瑞尔看了看航天飞机前部的装置，闪烁的灯光突然开始加速，在球体的中心有一个单一的脉冲红光亮了起来。航天飞机的引擎轰鸣着，从内部发出点火的嘶鸣声。

“该死，”卢瑟说。

注释

① Stormbird：风暴鸟，军团时期使用的超重型载具，可以用作轨道空投船，突击着陆器，重型对地炮艇，轰炸机、地面堡垒或火力基地。一次可以搭载约100名星际战士。

② 这里我也很迷惑为什么色孽教徒用蓝色，indigo虽然中文翻译叫靛蓝色，但我查阅了色卡后发现英文这个颜色其实是紫的……可能这个是实打实的文化差异

③ enlighten：它译为启示，启迪，在古英语中的有照亮，消除朦胧的意思。这段其实是在表现他故意利用帝国人认为他们不熟悉哥特语的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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